付于武:实业兴邦是产业发展的硬道理

当前,中国汽车产业已进入发展新时期。随着中国自主品牌的市场份额达到50%,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汽车出口国,自主、出口、新能源逐渐形成推动中国汽车市场和汽车产业转型新的“三驾马车”。

2022年10月26日,由NDE Automotive Group、盖世汽车主办,上海虹桥国际中央商务区管委会、上海闵行区人民政府指导,上海南虹桥投资开发(集团)有限公司协办的2022第十届汽车与环境创新论坛暨第十四届全球汽车产业峰会上,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名誉理事长、中国汽车人才研究会名誉理事长付于武表示,“在这次产业重构的过程中,我们中国汽车人干得不错,我们不仅醒得早,干得也很扎实。

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名誉理事长、中国汽车人才研究会名誉理事长 付于武

以下为演讲内容整理:

尊敬的各位同事,由于疫情的原因,不能到会议现场来参加如此重要的会议,深感抱歉。本次会议是在我们党的二十大结束不久后,召开的行业重要学术会议,我谨代表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和中国汽车人才研究会对会议的召开表示热烈祝贺。

借此机会,对于行业的形势我将带来几点体会。

中国汽车产业进入新时期

我们中国汽车产业发展进入了新的时期,或者说进入一个新的时代,这个新时期既是质的变化,也是结构性的挑战。进入新世纪以后,我认为有两次可以称为历史性时期的重大历史节点。

一次发生在2000年,也就是新世纪的开始,那时候我们的汽车产量由100万跨越到200万。那是一次结构性的调整,预示着中国汽车市场由商用车时代进入到乘用车时代,主要推动力就是轿车、乘用车进入家庭。从2021年开始,到2022年,再到今天,我们又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这个时代是结构性质的变化。我认为主要推动力有三个方面:第一,中国自主品牌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也就是我们的市场份额达到了50%;第二,我们的规模逐渐集聚扩大;第三,新能源渗透率超出我们的想象。其中中国自主品牌的市场占有率达到50%,这是不得了的成绩,背后是我们几代中国人的努力,是中国汽车企业成长的结果。

回想2017年,我和赵教授应韩国现代的邀请进行了一次短暂的访问,给韩国现代中层以上的干部介绍中国汽车的市场。期间韩国同行看了两台中国品牌——广汽传褀和比亚迪的车,主持这次交流的梁会长目的就是想让韩国现代的汽车人更好地了解中国汽车市场。在2019年之前的5年,我们几个社会组织和行业机构每年会组团到日本进行一次深度交流,至今我对丰田对于燃料电池和固态电池的研究,对本田青年科技工作者的重视,对那场学术交流仍然记忆犹新。每次考察我们都会就传统汽车的升级、智能网联汽车的发展和新能源汽车的进步进行深入交流。

我认为在这次产业重构的过程中,我们中国汽车人干得不错,我们不仅醒得早,干得也很扎实。智能网联领域来看,我们在谈智慧城市、智慧交通、智能汽车,全国出现大量智能化的试验区,我们50%的市场份额在逐年增加,背后是中国汽车产业的快速成长。我们看到在V2X、车路云一体化等方面中国汽车产业处于国际领先地位,所以我们有了空前的自信;我们也看到了一个质的变化——我们的出口量从徘徊于一百万,到去年的两百万,今年我们将有可能突破两百万,发展到接近三百万。我们已经超过了德国,成为仅次于日本的世界第二大汽车出口国。我们出口产品的结构发生了质的变化、规模的变化、出口产品类别的变化、出口目的地国家的变化。从这三个维度来看,中国汽车产业国际化的进程进入了新时代。

另一个令人振奋的标志,就是新能源汽车的渗透率。记得过去万钢部长和我说,我们要坚定不移地推动电动化转型,逐渐达到1%、2%、3%的市场占有率。万万想不到,十几年后,今年1-9月份新能源汽车达到了472万辆,渗透率为23.5%,到今年年底渗透率将接近30%,这个数据太鼓舞人心。不仅自主品牌在成长,新能源汽车的渗透率也形成了新的推动力。自主出口新能源形成了中国汽车市场和汽车产业转型新的“三驾马车”。

2000年,我们迎来了第一个历史性转折,实现了从小到大;从去年开始,我们开始了中国汽车产业由大到强的强国之路,这是我想和大家分享的第一个体会。

中国汽车产业快速发展的背后逻辑

第二个体会,就像习近平总书记一直强调的,我们为什么行?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今天我们也发出我们的历史之问:中国汽车产业为什么进入新世纪以后能够快速、高质量地发展?它的背后逻辑是什么?中国汽车产业为什么应该有我们的自信?

我认为有三个力量,市场的力量、创新的力量、创新型人才的力量;从另一个维度来看,我们市场的活力、创新的动力和人才的创新力,三个力支撑了中国汽车产业的快速发展。

关于市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决定了我们企业在市场竞争中的主体地位,也确立了中国企业在市场创新活动中的主体地位。如果没有市场经济的推动,我们这个产业在市场中会有这样的活力吗?

我今天给大家分享一个故事。吉利在2002年时曾经到学会来,希望学会帮助它组织一个会议。当时吉利还没有市场资质,而正是市场经济体制对企业主体地位的确定,我们才有能有效释放市场活力,有了长城、吉利、比亚迪,也有了今天的蔚来、小鹏、理想、零跑、哪吒等新势力。即使是国有企业现在也充满了创新活力,出现了一汽的新红旗、东风岚图、上汽智己、上汽名爵、广汽埃安。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释放了中国汽车市场的巨大活力,激发了企业的创新力。在这次产业重构中还涌现出有可能成为世界型企业的创新型企业,比如宁德时代。大家都知道前几天大众宣布和中国的地平线公司进行合作,说明市场的力量是中国汽车产业快速发展背后的一个逻辑。

还有一个逻辑,是创新的力量。二十年来中国汽车企业悟出了创新之道,有了创新之魂。2005年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在广东花都召开的花都会议上,何光远部长说,“难道合资之下就不需要我们自主创新吗?不需要自主品牌吗?”这在当时引起了非常激烈的讨论。到今天我们更加意识到,没有创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产业都是没有灵魂的,我们必须把创新坚持到底。

2011年中国召开了国家创新大会,当时国家领导人提出了一个口号:抓技术就是抓发展,谋创新就是谋未来。现在面临美国政府的制裁打压,我们知道必须把核心技术牢牢地把握在手里,我们的国家、产业不能被别人卡脖子。这也说明了创新何等重要,我们的创新要永远走在路上。

人才的问题无须多言,大家已经感悟到中国汽车人才辈出,涌现出大量优秀的企业家、国际化的人才。市场的活力、创新的动力和人才的创造力,就是支撑我们产业发展的力量。

信心务实协同

从去年开始,我们开始走向由大变强的强国之路。我们有了市场的力量、创新的动力和人才的创新力,够不够?我觉得是够的,但是要建设产业强国,我们还要做更加充分的准备。

这里有三个关键词:比任何时候都要有信心,比任何时期都要务实,相比任何时候都要做到最大程度的协同我们建设产业强国,从小到大用了二十年。前几天我们又谈到耐住寂寞二十年,但是企业家的判断力、洞察力是不能被我们所低估的。

今天,我们建设产业强国需要多少年?我们不仅要有信心,还要务实。用一个比较长的周期,比如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来实现我们的汽车产业强国梦,我觉得这是比较现实的。我们的核心技术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差距,汽车产业作为各项新技术的载体,汽车强国也必须在制造强国的基础之上来实现。把这个周期考虑得更长一点,能使我们工作创新的节奏更加地科学和稳妥。

虽然有中美贸易战、地缘政治、逆全球化的思潮,但中国要突破核心技术卡脖子,走向强大,任何力量不可逆之。因为我过几天还要参与一个芯片的会,我和华为、地平线的一些同志以及香港的知名企业家做了电话沟通,没想到他们也信心满满。香港的那位先生说,中国人是最聪明的,虽然我们的芯片受到一些影响,但从长远来看我们必定会成为半导体的强国。所以我们要有战略定力,要充满信心地迎接挑战,攻坚克难。

这时候谈务实非常重要,我们一定要知道实业兴邦是产业发展的硬道理,要脚踏实地,不能靠PPT造车讲故事,供应链也不能只有花拳绣脚,实业兴邦一定要做好我们的企业。在政府引导下,产学研协同,跨领域、跨学科协同,是中国汽车产业最大的优势。我们应该在产业强国的旗帜下整合各方面资源,做到最大的协同。在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们会迎来,也会看到产业强国的那一天。

最后我也衷心地祝愿本次论坛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各位!

(以上内容来自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名誉理事长、中国汽车人才研究会名誉理事长付于武于2022年10月26日,由NDE Automotive Group、盖世汽车主办,上海虹桥国际中央商务区管委会、上海闵行区人民政府指导,上海南虹桥投资开发(集团)有限公司协办的2022第十届汽车与环境创新论坛暨第十四届全球汽车产业峰会发表的《迎接汽车产业的新时代》主题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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